沈玥瑶听她一直反复呢喃那三个字,心沉了沉。

    她看着眼前几近崩溃的敬妃,无法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,只好沉默。

    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,默了默问。

    “所以,娘娘是要为南星公主讨一个公道?”

    敬妃不屑的冷冷笑了笑:“公道?我的南星没了,我要公道做什么?”

    沈玥瑶微微一顿,抬眼看着她,发现她嘴角狰狞着往上扬。

    “我要将他最在意的皇权踩在脚下,我要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我的南星,我要送他去地下给我的南星忏悔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沈玥瑶无法反驳她,这是一个母亲为孩子的复仇。

    她陪敬妃坐了会儿,两人无言,敬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,仿佛是在看她的南星。

    沈玥瑶给她倒了一盏茶,良久,又听她凉凉道。

    “临策和南星一样,都是被他抛弃的人,像我们这样的人,总要做点什么,才会被他看到。”

    “被......抛弃?”

    沈玥瑶有点不解,关于景临策,她只知道他是德妃所生,并没有交代过多他以前的事。

    “临策啊,小时候在几位皇子里最不打眼,皇上几乎看不到他,临策便有些孤僻跟自卑,但南星却跟他却颇为投缘,经常在一处玩耍。但人啊,往往越得不到的越想强求一番。尽管他再如何努力,也得不到那人的一句赞赏。”

    “直到张德妃被赐死的那晚,电闪雷鸣,好大的雨啊,临策跪在雨里求他,让他们母子见上最后一面。”

    德妃冷笑两声:“当皇帝的人,心都是石头做的,可怜的临策就一直跪着,直到倒在雨里,醒来时,张德妃人就已经没了。”

    沈玥瑶想不到景临策还有一段这么凄惨的往事。

    “张德妃犯了何事?”

    “后宫之中,无非就是争宠和子嗣,说是张德妃谋害敦妃腹中胎儿,敦妃当时受宠,那昏君见不得她哭哭啼啼,竟不顾张德妃诞育两个孩子的功劳,直接赐了毒药。”

    “自此,临策性格大变。当不当皇帝倒是其次,他只想告诉那昏君,蚍蜉也有撼树之勇。你别看他现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,其实心里苦啊。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,结果又......”

    敬妃看了她两眼,缓缓叹了口气,执起茶盏,抿了口茶,没再说下去。

    沈玥瑶也没有追问,她清楚,不管他喜欢的是谁,都不会有结果。

    一个反贼,怎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呢?